21點15分,D321次列車靜靜地趴在站臺邊,34歲的車長趙麗站在列車門外,等待旅客上車。面向進站的人潮,趙麗的眼睛不停地四處查看。在她看來,列車開行前,等候在車廂門口的列車長和乘務員可以第一時間發現重點旅客,幫助他們盡快上車。
8分鐘后,D321次列車穿破夜幕駛出北京南站,目的地是上海站。
列車駛出車站后,是趙麗最為忙碌的時間。這是趙麗的第14個春運,這些年半數的除夕夜,她都在火車上度過。臨客、套乘、臨外臨……很多時候,剛結束一次班組任務,這一列車在整備三四十分鐘后,就要變換車次,成為春運中的臨時客車。
春運這一個月,趙麗與5歲的女兒只見了兩面,孩子曾抱住她的大腿說:“媽媽,過年了,不上班。”轉身離去的趙麗,霎時間淚流滿面。
記者跟隨D321次列車,記錄下趙麗在春運中的37個小時,講述春運中的故事。
運行近12小時后
繼續套乘
紫色的套裝,紫色的貝雷帽,黑色的皮靴,車長趙麗的步話機不停地響起“趙車,趙車”的呼叫聲。北京南站,D321次列車停在站臺邊,等待旅客乘車。
距離開車還有兩分鐘時,趙麗開始巡視站臺,確認已經沒有落下的旅客。她跨步上車,時鐘也跳到了21點23分。面向站臺方向,她拿起步話機,“D321次司機,旅客乘車完畢,請關閉車門。”隨后車門關閉,列車緩緩地啟動,向上海方向駛去。
上車后,趙麗與乘警、機械師對車廂進行巡視,對列車的整體狀況、旅客乘坐情況進行了解。她拎起車廂內的滅火器,在手中查看一遍,消除安全隱患。廁所是否被堵住、廁紙是否夠用,也都是她的巡視內容。“開水我都要按一下,試試溫度。再推開垃圾箱,看看垃圾滿了沒有。”對車輛進行檢查巡視之后,趙麗開始填寫乘務報告。
此時列車的時速已近200公里,車外已是一片漆黑。“還得繼續巡視,這次是票務處理,看看有沒有補票的,座位變臥鋪的旅客。”趙麗拎起黑色背包,檢票夾、補票機都裝在里面。
23點,車廂內的部分旅客已經入睡。她一邊走動,一邊不停地叮囑,“這是哪位旅客的孩子,上廁所的時候別擠著手。”經過每節車廂,趙麗都會把車廂內的重點旅客告訴其他乘務員,十多年的走車經歷,她訓練出很強的信息收集能力。哪里有重點旅客,會發生哪些問題,都裝在她的腦子里。
這樣的巡視需要每小時進行一次,趙麗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啞,“幾乎都是這次巡視完喝點水,就快到下一次了。沒法睡,干的就是這一宿。”